愛麗絲只能把此刻在眼前展開的景象當成惡夢。
以「依照茶會的規定,必須把桌上的甜點全部吃光」這種理由將愛麗絲強制留步的男子,卻滿面笑盈地用雙手撐持下顎,不失成熟魅力的壞笑漾起。
愛麗絲已經吃掉了桌上三分之二的甜點拼盤,愛麗絲十分納悶。她並不是在意自己的胃容量是否還足以應付,問題是——
「那個啊,」愛麗絲忍不住詢問。「為什麼只有我要負責一個人全部吃完?」
在愛麗絲座位右手邊疊滿了清空的點心盤,坐在對面的瘋帽子先生只是詭譎地笑著,而一旁的三月兔則是無數次試著叫醒睡鼠。
「因為……是小愛麗絲想離開茶會嘛。」瘋帽子先生撒嬌似地嘟嘴後露出有些寂寞的神情。
「那是因為瘋帽子先生不肯告訴我兔子先生在哪裡所以我才……」
「難道小愛麗絲聽不見睡鼠和三月兔的嘆息嗎?每~天只能開著永無止境的孤獨茶會……就連身為瘋帽子的我也很難過呢。」瘋帽子先生拉下帽沿後佯裝悲傷的神情,自衣領中抽出手帕擦拭著眼角。
「要是瘋帽子先生願意告訴我……」
「哦呀哦呀!是在說兔子先生的事情是嗎?」瘋帽子倏忽地打斷了愛麗絲,也讓愛麗絲對眼前的輕浮男子稍微懷抱了一絲希望。「是!是的!能告訴我兔子先生在哪裡嗎?」
「哎呀……居然在我面前提到了其他男人的名字,真是令人傷心。」
「那麼!兔‧子‧先‧生‧在‧哪‧裡‧呢?」瘋帽子起身站到桌上,旁觀的三月兔面色鐵青地看著被踩碎的碗盤。
「在、在哪裡?」愛麗絲瞪大雙眼滿心期待。
「是………………動物園!」瘋帽子張開雙手後在愛麗絲的眼前撒起花來。
「真是夠了!」愛麗絲頭也不回的離開,走向佈滿玫瑰的小徑。
瘋帽子遠看愛麗絲離去的背影,緩步從茶桌跳下後回到座位,原本佈滿甜點的茶桌只剩龜裂的空盤以及老舊的茶杯和茶壺。
瘋帽子小口啜飲那杯沒有茶的茶,揚起嘴角。
「小愛麗絲……嗯哼。」
沿著佈滿白玫瑰的小徑,愛麗絲瞧見前方有著兩個正拿著紅油漆粉刷白玫瑰的撲克牌工人,愛麗絲走近並想要向他們詢問有關兔子先生的下落。
「請問……你們在做些什麼呢?」愛麗絲好奇地向前詢問,白玫瑰的花香入鼻。
「女王就要通過這裡了。」紅心K一邊刷著油漆一邊回答。
「女王最討厭白色玫瑰。」一旁的紅心J補充說明。
「要是不趕快刷會被砍頭。」紅心K顯得有些著急,愛麗絲便也拿起油漆用手幫忙把油漆往白玫瑰上潑。
遠方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,使得愛麗絲身旁的兩位撲克牌工人呼吸變得急促起來,粉刷著玫瑰的手也不停顫抖。
「糟了是女王的軍隊。」
「會被砍頭。」
撲克牌工人們加快速度粉刷玫瑰。愛麗絲為了能夠讓粉刷玫瑰的速度加快,迅速拿起油漆桶,往周圍潑灑。
「妳、妳…………」
「妳……」
撲克牌工人臉色蒼白地異口同聲指著愛麗絲身後,愛麗絲轉頭一看。
在她身後的,是被淋上草莓果醬的紅心女王。
這時候愛麗絲想起,剛剛在茶會中吃到的草莓果醬三明治吃起來像是發霉的起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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